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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间茅草屋里醒来,对着床前的人红了眼眶。
此生竟还能再见,我的心上人。
1,
我和妹妹一母同胞,相貌也别无二致,只不过她性格活泼些,我安静些。
因着父母对她的偏爱,我被送进了宫,她却可以留在家中享尽荣宠,无忧无虑。
入宫那年,我不过才十四岁。
父母虽偏爱妹妹一些,对我却也从无苛待。
我算是在蜜罐里长大,从来不知阴险算计,捧高踩低为何物。
入宫第一年,我就把这些辛酸苦楚尝了个遍。
一同选秀的女孩们,嘴上姐姐妹妹地叫着,转头就能阴着脸往我的茶里下药。
同住一苑的嫔妃,今天给我问安,明天就把我往水池子里推。
我在宫里摸爬滚打,鼻青脸肿,光是生存就费尽了全部力气。
第二年,我学会了审时度势,步步谨小慎微。
我生得不错,得了一段时间盛宠。
即使没过两天皇上就把我忘到了犄角旮旯,照样有人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是如此,也有人朝我递来了橄榄枝。
我揣度局势,小心站了队,跟着贵妃讨生活。
贵妃和皇后斗了个你死我活,没过多久,贵妃倒台。
我彻底孤立无援,皇后也恨上了我。
从此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
第三年,我学会了争宠。
凭借着姣好的容貌和一手惊艳四座的琴技,我代替贵妃站上了风口浪尖。
无数明枪暗箭瞄准着我,我如同在下一盘以命为注的棋局。
走的每一步都思虑良多,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又一年,我成了新的皇后,母仪天下。
一时之间,恩宠万千,风光无两。
我却提不起一点开心的力气。
斗了四年,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2,
皇上给了我一个和家人见面的恩赐。
我压下心头酸楚,邀了母亲进宫。
来的人却是妹妹。
沈如烟一身藕粉衣裙,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对着宫里的华贵摆设啧啧称奇。
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曾经的我自己。
我们明明生得一模一样,以前连父母都会分不清我们两个。
现在,却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了。
我的眉眼里,早已没了当初的少女情意。
有的只是端庄沉静,从容不迫。
沈如烟拉着我的手,看我手上的玉镯子:“姐姐,这镯子真好看,肯定很贵呢!”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皇上赐的,若是别的还能赠你,这个不行。”
沈如烟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母亲怎么没来?”
沈如烟在软榻上坐下,说得满不在意:“生病了呗,进宫这么好的事,姐姐怎么不叫我来?”
“病了?怎么回事?”我愕然地皱起眉。
“小病而已,没大碍。”沈如烟随口答道,转着眼珠把我宫里的陈设看了个遍。
“姐姐,你如今真是风光,若是当初进宫的是我……”
“慎言。”我开口打断了她,心下有些烦躁。
阔别四年,沈如烟已经变得多了。
以至于我见到她,竟然已经生不出什么姐妹情谊。
我觉得悲哀,却也无甚可说。
毕竟,我的变化只会比她更多。
沈如烟被我打断,有些不满地瘪了瘪嘴,才再次开口:“姐姐,我和裴言澈定亲了。”
她紧盯着我的脸色,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微微一怔。
明明刚入宫时,我还是借着这个名字,听着宫外偶尔传来的他的消息,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模样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不清。
裴言澈是裴家独子,年少成名的小将军,也是我的竹马,我的心上人。
裴家和沈家交情很深,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一起在学堂念书,在小花园里玩捉迷藏。
他带着我逃了几次学,去城外的林子里摸鱼掏鸟蛋,被裴将军按着一顿好揍。
我十四岁生辰那日,他端着亲手下的长寿面,脸红得能滴血:
“阿言,生辰快乐。
“阿爹不给我零用钱,你等等我,等我十八岁,不,十六岁,我把生辰礼物都补给你。
“还有……我长大了,就……就娶……娶……”
最后几个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我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
“好,我答应你。”
那时他怔怔地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流转的神采,我记了很多年。
只是没想到,他十八岁了,娶的人却不是我,而是我妹妹。
如果是几年前的我,此刻一定会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可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所以,即使沈如烟紧紧盯着我,不错过我的任何神情变化,也依然没有在我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恼恨或是伤心。
沈如烟泄气地倒回椅背上。
事到如今,沈如烟进宫的目的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本就没多少姐妹情分,现在更是连装一装都懒得。
我面无表情,不客气道:“送客。”
沈如烟忙站了起来:“姐姐,你宫里这么多好东西,我带点回去孝敬父母也好。”
我没有回答,支着头闭目养神。
宫女顿时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来,无视了沈如烟的跺脚叫骂,把她送了出去。
3,
没过多久,宫外果然传来了裴言澈和沈如烟大婚的喜讯。
我没什么反应,也不能有什么反应。
太多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只等着挑个错处把我拉下这个位置。
只是,我没想到,大婚没多久,就传来了裴言澈被贬为庶人的消息。
裴言澈因为在军队拨款里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从此被贬为庶人。
怎么可能?
我坐在软榻上怔愣良久,手里的茶都凉透了。
谁都可能贪污受贿,唯独裴言澈不可能。
他曾经拉着我一起眺望着城墙外的远方,对我说:“惟愿天下万民衣食富足,平安喜乐。”
更何况,他的娘亲就是因为县令贪污而死在了一个冬夜。
那时裴将军还只是一介平民,没有立下如今的卓卓战功。
他跟着军队打仗,妻子和儿子留在家中。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冬天,冷得要命,粮食吃尽了,人人都勒紧了裤腰带辛苦地生活。
朝廷拨了赈灾粮,却被层层贪污,落到百姓手里,竟只剩下一捧掺着石子的米。
裴言澈的娘亲挑尽了那捧米里的石子,给裴言澈煮了一碗米汤。
小裴言澈很乖,只喝了几口,就端着碗让娘亲喝粥。
可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在床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裴言澈知道,娘亲每天忙着给别人补衣服赚家用,睡得很少。
于是他没有叫醒她,只是端着碗静静地等她醒来。
可她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
裴言澈跟我讲起这段往事时,垂着眼帘,脸色苍白,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他。
极致的苦难面前,言语怎样都是无力的。
夏夜风暖,他的手指却很凉,像是回到了那个冬夜。
于是我认真地将他的每一根手指捂在手心,将自己的热度传递过去。
想要告诉他——
冬夜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很美好的夏天。
4,
裴言澈绝无可能贪污,只能是裴家树大招风,遭了嫉恨。
我试探着跟皇帝提了几句,却越发感到心惊。
如果说是其他臣子嫉恨裴家,那么这件事还有转机。
可如果是皇上忌惮裴言澈功高震主呢?
裴言澈再想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了。
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却被拔去爪牙,沦为困兽。
我喝了几口凉茶,猛然觉得心脏抽痛。
弓着腰,缓了一会儿,我终于意识到——
说记不清裴言澈的相貌是骗人的。
我只是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罢了。
越是回忆,他的模样在我心中就越是清晰。
他神采飞扬时弯起的笑眼,逗笑我时挑起的眉,带着薄茧的手掌……
原来,这许许多多,我从未忘记。
我苦笑一声,抹了把脸,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几天前在沈如烟面前表现过的不在乎,在这一刻终于化作毒刺深深扎进我的血肉。
怎么可能不痛?
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内室,躺在了床榻上。
我还很小的时候,娘说过,难受就睡觉。
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在宫里这四年,怨过,恨过,痛哭过。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难受就睡一觉。
醒来时虽然什么也没变,但至少又挨过了一天。
毕竟,这样的日子,在我看得到尽头的一生里,还会重复很多很多次。
难得的是,这一次,我竟然梦到了沈如烟。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宫里的日子乏善可陈,刚进宫时我还会梦见裴言澈,后来就只能梦见一成不变的朱红宫墙,再后来,索性不做梦了。
沈如烟娇笑着,亲密地挽住了我的手,手指却搭上了我腕上的玉镯:
“姐姐,原本不想为难你的,只是没想到,做妹妹的问你要点东西你都不肯。”
我有些反感地抽回了手,隐约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梦境之中。
沈如烟挑了挑眉:“姐姐,好日子过了这么久,也该让妹妹我过一过了,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警惕地看着沈如烟。
“你要做什么?”
沈如烟笑得更灿烂了:“当然是跟我亲爱的姐姐交换人生啦。我可没亏待你,还给你谋了门好亲事呢。
“哦。现在可能不算好亲事了,不过,被贬这种事谁能预料到呢?妹妹我也没有办法。
“好啦,姐姐,再见咯。”
沈如烟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前一推,我的眼前顿时白光大盛,什么也看不清楚。
5,
再次睁开眼时,我看见的却不是宫里的雕梁画栋,而是破旧不堪的屋顶。
我愣了一会儿,从床榻上坐起身。
环顾四周,竟然是个简陋的茅草屋。
回想起梦里沈如烟说过的话,我急忙站起身,凑到了铜镜前。
镜中的人眉目如画,和我从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不同。
但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沈如烟的身体。
难道……沈如烟真的交换了我的人生?
我正心跳如擂鼓,屋外传来了声响,紧接着,一个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粗布麻衣,背上还扛着钉耙,却瞬间让我红了眼眶。
四年了,裴言澈抽条长高了,眉目间的青涩散去,带了几分成熟。
曾经那个俊朗如星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可以依靠的稳重青年。
他看了我一眼,把头偏向一边,带着几分烦躁:
“别闹了,我已经找人托关系把你秘密送走,裴家的事不会牵连到你,你回去继续当你的沈家大小姐就是。”
我顿时慌了,泪水不可抑制地溢出眼眶:“我不走,裴言澈,我不走。”
裴言澈愣了两秒,才皱起眉:“什么意思?你昨天哭着闹着要走,还砸完了我买回来的碗盘,今天又不走了,耍我好玩吗?”
我意识到,裴言澈还把我当作沈如烟。
刚要解释,我又生生地刹住了话头。
沈如烟才是裴言澈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算沈如烟过不了穷苦生活,交换了我的人生,难道我就能随随便便地取而代之吗?
四年了,我视若珍宝的那些少年回忆,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谁也不知道它们在裴言澈心里价值几何。
毕竟,如果裴言澈真的还记着那些年少情谊,又怎么会娶沈如烟?
我热切跳动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最后只是抿了抿唇,艰涩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6,
裴言澈意外地看了我一会儿,好半天才开口:“随便你走不走,别来烦我就行。”
看来沈如烟和裴言澈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样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我的心情实在诡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能折了个中,讷讷道:“我饿了。”
我十四岁就进了宫,在家饭来张口,在宫里也是吃御膳房送的饭,实在没学过煮饭。
裴言澈认命地起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裴言澈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了。
我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酸,泪水将将往下掉。
兴许是换了身体的缘故,我在宫里练出的喜怒不形于色竟然忘了个干净,一天里掉了好几次眼泪。
我垂下眼帘,含糊不清道:“你的手艺进步多了。”
裴言澈偏头问我:“什么?”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裴言澈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低头继续缝补衣服。
怎么男耕女织,全让这家伙占了?
我赶紧吃完了面条,蹲到裴言澈身前:“我来缝吧,我会一点女工。”
裴言澈摇摇头:“不用,我娘教过我缝补衣服。”
话说完了,他像是意识到没必要跟沈如烟说这么多,又抿紧了唇。
我犹豫了一下,拽了拽裴言澈的衣袖:“你给我煮面,我帮你补衣服,你就给我个回报你的机会吧。”
裴言澈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许久,倒是没再坚持,把衣服递给我,起身烧水去了。
我于是拿起了针线,坐在先前他坐过的地方,开始补衣服。
可是,不一会儿,我就发现,女工跟缝补衣服的差别还真不小。
女工讲究的是绣得精致漂亮,针脚细密,缝补衣服大概更需要快准狠。
总之,裴言澈烧完了水,收拾了房间,给自己煮了面,又吃完了,我还在磨磨蹭蹭地缝衣服。
“还没缝完?”裴言澈挑起眉,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最后端详了一遍自己的成果,战战兢兢地把那件缝得极丑的短褂递了出去,等待着他的嘲讽。
裴言澈接过衣服,却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他攥着衣服的手指都用力到发白。
他终于抬起了头,紧紧盯着我,眼尾都泛着红。
“果然是你,沈温言。”
我顿时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就这么沉默对视着,好像隔着漫长的岁岁年年,又好像只是极短的几秒钟。
良久,我慌乱地抹了把眼泪,哑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裴言澈自嘲般地笑了笑。
“沈温言,你这演技骗得过谁?小时候玩抓内奸,你每次都输。”
我沉默着。
其实,骗得过的。
若是连这点演技都没有,我早在刚进宫的时候就死在了别人手里。
只不过因为对象是裴言澈而已。
面对着裴言澈,我总是如此轻易地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见我沉默,裴言澈有些慌乱似的,又补上了一句:
“我十二岁生辰那年,你绣给我的手帕,我一直都留着……你的绣工,我再清楚不过。”
说完了,裴言澈却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又过了会儿,裴言澈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你……不走吗?我这地方,你应该住不惯。”
我这才从裴言澈反常的多话里回过味来。
他在以他的方式祈求我留下来,却又留足了余地,连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敢问。
我心口一酸,站起了身。
走近两步,我才看清裴言澈漂亮的凤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满怀期冀又像是飞蛾扑火般绝望。
“哭什么?”我好笑地弯起嘴角,自己的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没哭。”裴言澈身形一僵。
“好好好,没哭。”
我随口哄着,很轻地拥住了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可以全身心依靠某个人的感觉,现在骤然松了神经,竟只觉得困倦。
裴言澈又僵了许久,才抬手环住了我的腰身。
“裴言澈,我不走了。”
“好。”他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阿言,只要你不愿,谁也不能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7,
裴言澈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娶了沈如烟。
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曾经,像是一对最平常不过的农家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谁也没想到,不久后,沈如烟竟然带着皇后仪仗来到了这个小村庄。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在宫里,我事事做到极致,把后宫管得井井有条,素有“贤后”之名。
纵然如此,皇上也从未给过我出宫的特权。
我和裴言澈现在居住的村庄地处偏远,好处是没人打扰,坏处是消息闭塞。
等京城的事传到这里,人都凉了。
所幸沈如烟身上还藏了不少银钱珠钗,和我换身时也没法带走那些东西。
我当机立断花钱买了好几个驿站的仆役,快马加鞭派去京城打探消息。
这事办完,沈如烟的仪仗也到了家门口,全村的百姓都远远地围着这一伙人,啧啧称奇。
沈如烟满头珠玉,打扮得花枝招展,裙子鲜艳得晃眼睛。
若不是我的脸撑着,简直就像个大号花瓶,没有一点皇后的端庄样子。
农村的土地自然铺不了宫里的金砖,沈如烟一见就惊叫起来。
“哎哟,这地会脏了我的鞋。”
她左右看了看,点了几个太监过来,让他们跪成两列。
村民们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下一秒,沈如烟轻巧地下了马车,踩着太监的手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村民们顿时吓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全场只能听见沈如烟的娇笑声。
“阔别多日,妹妹过得可还好?”
我看着那几个太监的手背迅速红肿起来,额头冷汗涔涔,却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只觉得荒唐。
沈如烟的皇后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我适时地露出几分嫉恨,对着沈如烟勉强一笑:“托姐姐的福,好得很。”
沈如烟满意地扬起嘴角,走进茅草屋,屏退下人,只留了几个心腹。
或者说,是她自以为的“心腹”。
毕竟,跟在她身后贴身服侍的那个丫鬟,以前分明在淑妃手底下当差。
“只可惜同人不同命,姐姐费尽心机在宫里斗了这么久,皇上却从不来你宫里,只把你当个管家。”
没了外人在,沈如烟也不装了,拿巾帕掩了嘴,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在宫里当妃嫔的,哪个不想着抓住皇上的心?也就是你这么蠢,竟然在宫里算账。”
如沈如烟所愿,我抬起眼,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
“怎么,你很得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从我手里抢去的。”
沈如烟听了我的辱骂,不怒反笑:“姐姐别生气呀,姐姐不会争宠,妹妹帮帮你罢了。”
我面色阴沉地一拍桌子:“送客。”
沈如烟笑得更欢了:“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后?送客?我只要动动手指,你就得立刻从这间破屋子里搬出去。”
见我咬牙切齿,恨意滔天,沈如烟终于玩够了,施施然站起身往外走。
“好啦,玩笑而已。姐姐既然喜欢这屋子,那就好好在这茅草屋里待着吧,妹妹可不会夺人所爱。”
屋门关上的瞬间,我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
演这一出实在累人得很,晚上得让裴言澈多煎一个荷包蛋。
8,
送走了沈如烟,天色尚早,我没来得及知会裴言澈,自己去城里买了些吃食。
回到家时,却看见裴言澈抱了个酒坛子,低着头神情恹恹。
我愕然地走近两步,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你不要我了……你又走了……”
“裴言澈。”我喊了一声。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下一秒,他像小狗一样飞扑过来,把我紧紧拥入怀中。
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还以为你走了。村民都说皇后的仪仗队来了,又走了。我没命地往家跑,还是没赶上……你又不见了。”
裴言澈身上是浓重的酒气。
跟醉鬼是说不通道理的,我只好像拍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我不会走的,放心。”
裴言澈却一点也不放心,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
“为什么进宫?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为什么让我娶沈如烟?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裴言澈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可怜巴巴地垂下脑袋。
我顿时哑然。
其实前两个问题,我们都对答案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我回答。
皇命难违,有心无力。
我们的喜欢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终究是一文不值。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抬起裴言澈的脸,他迷迷瞪瞪地看着我。
“沈如烟对你说什么了?”
裴言澈费劲地回忆了一下。
“沈家想和我定亲,我拒绝了。可是,几天后沈如烟带了一只你的耳环来。
“她说,这是你的要求,我不娶她,你会没命。”
说着,裴言澈摸出一只耳环,笑得傻兮兮的。
“你小时候最喜欢戴这个了,我一直记得的。”
我接过那只耳环,心下了然。
这确实是我少女时期最喜欢戴的耳饰,后来也带进了宫中。
没想到,沈如烟那天在我宫里东摸西摸,竟是趁着我不注意摸走了一只耳环藏在袖中。
我叹了口气,直起身,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傻子。”
裴言澈仰起脸,笑得更傻了。
只是我刚转了个身,裴言澈就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
“别走。”
堂堂裴大将军喝醉了酒竟然如此黏人。
我实在有些头疼,只好又俯下身,戳了戳裴言澈的脑袋。
“说,到底什么事?”
裴言澈看了我一会儿,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才终于开了口:
“我一直以为,你的出现只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关于你的梦,我都做了好多遍了,每次想要触碰你,你就又会消失不见。
“阿言,不要再从我眼前消失了……好不好?”
我愣了两秒,终于知道了裴言澈的不安和恐惧从何而来,也明白了这些天他格外黏人的缘由。
我压下心头酸涩,虔诚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现在,确认了吗?还是梦吗?”
裴言澈呆了一下,很凶地回吻上来。
“不是梦。
“你是阿言,我的阿言。”
9,
驿站的仆役很快报来了消息。
不出我所料,京中已经对沈如烟颇有异议。
沈如烟和我换身第一日,就衣着清凉地带着碗莲子羹进了御书房,把我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自此,她整日缠着皇上直到日上三竿,甚至追到御书房搔首弄姿。
不像皇后,倒像个风尘女子。
可偏偏皇上还真吃这一套,独宠了沈如烟好些时日。
沈如烟尝到了甜头,衣着越发轻佻,对待仆从也越发跋扈,动辄鞭打辱骂。
我想了想,给淑妃修书一封。
就凭着沈如烟身边的那个丫鬟,淑妃不可能对皇后壳子里换了个人的事一无所知。
淑妃与我交情尚可,私底下斗得再厉害,表面上还是能称一句姐姐妹妹的。
如今,我不再是皇后,自然不必与淑妃争斗。
淑妃要和沈如烟斗,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和聪明人交流无需多费力气,我点到即止,把沈如烟的手段归咎于妖术。
没过多久,淑妃的回信到了我的手中,信上的内容短得出奇。
正面只写了一句话:“姐姐的好礼我收下了。”
我翻到反面,默然无语。
淑妃日日舞文弄墨,酸唧唧的诗词写了好几册子,这次的回信竟是粗鄙得很。
“听闻裴将军龙精虎猛,出入敌营以一当千,姐姐真真是好福气。”
话是好话,只是……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10,
讨伐妖后的阵势越演越烈。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贤后”沦为人人唾骂的“妖后”,我的心情还真是有点复杂。
皇上原本还算得上是勤政爱民,却不知沈如烟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皇上已经推了好几次早朝。
每个朝臣提起皇后的名字,都能不带脏字地骂上几百句不重复。
连沈家也受了牵连,在朝中备受冷眼。
谏官更是直接在大殿上撞了柱子,愣是把皇上从沈如烟的床上吓回了朝堂。
皇上说到底不过是图个新鲜,曾经端庄沉静的皇后突然性情大变,反而给了他莫大的自我满足感。
可是,等沈如烟的花招用完了,皇上就会发现,原来她和其他讨好他的女人并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淑妃也准备出手了。
好几个婕妤先后有孕,皇上高兴,宫里也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只有沈如烟在自己宫里气歪了脸。
我的身体我清楚,刚进宫的时候,我就有意伤了身子,根本不可能有孕。
沈如烟只惦记着皇后的荣华富贵,从未想过我竟会如此决绝地伤害自己。
我却只觉得可笑。
她原本可以稳坐皇后的位置,一辈子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
可她却自降身价,跟妃嫔争宠,现在甚至要靠着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沈如烟怕极了,怕自己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后之位。
不过,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对那些怀孕的婕妤出手,她们就先一步相继流产。
沈如烟正在宫里拍手称快,却听闻那些婕妤一个个梨花带雨地站了出来,指认沈如烟是凶手。
这个说是沈如烟推她下楼梯,那个说是沈如烟送的茶叶里带了麝香。
总之,不管那几个婕妤和沈如烟见没见过面,通通往她头上推。
沈如烟气得破口大骂,心里却没太当回事。
没做就是没做,皇上也不是个蠢的,还能放任那几个小/贱/蹄子欺辱她不成?
可那几个婕妤轮流逮着皇上哭,皇上竟真的十几日都没来她的宫里。
沈如烟终于有些慌了。
她二话不说就往御书房跑,满头珠钗在匆忙中掉了大半都没发现。
只可惜,她高看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纵然在御书房前跪了一夜,也没能让皇上见她一面。
皇上需要的是好用的皇后,不需要多么美艳动人,只要能稳定前朝后宫。
沈如烟再会哄皇上开心,也无法凭着一时的宠爱坐稳这个位置。
沈如烟被禁足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正和裴言澈算着账目。
这个小村庄贫瘠,但也并非全无优点。
至少,这片土地种植粮食产量虽然一般,却很适合种植茶树。
我和裴言澈暂时回不了京城,但也不打算亏待自己,干脆和村长谈了谈,组织村民改种茶树。
“沈如烟大祸临头了,只可惜,她自己意识不到这点。”
我拨着算盘珠子,还有心和裴言澈闲聊两句。
距离沈如烟跑到这里来已经过了很久,裴言澈不再像先前那般容易不安。
但听到“沈如烟”的名字,裴言澈还是明显地顿了顿。
“如果,她又一次把你换走……”
我放下账本,看向裴言澈:“哦?如果她又一次换了我的身体,你打算怎么办?”
裴言澈的眼中很快地闪过一抹狠厉。
“攻城。”
我挑了挑眉。
裴言澈在我身边乖顺久了,连我都快忘了他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裴将军。
即使被贬为庶人,解甲归田,军心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几成胜算?”
“八成。”
我点点头:“足够了。”
有淑妃的助力,我们的胜算远远不止八成。
不过,我更相信,淑妃是不会让沈如烟有机会换回去的。
这是我和她的交易。
11,
几个婕妤流产的案子查了许久,也没查明白。
不过,皇上还是借着这个由头把沈如烟从皇后之位摘了下来。
沈如烟把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第二天,又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出门找茬。
几个婕妤纷纷称病不出避风头。
沈如烟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淑妃面前。
“降了位分又如何,我依旧是贵妃,而你这么多年也只是个妃位。”
沈如烟双目猩红,银牙咬碎。
淑妃只是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姐姐说的是。”
可就是这副淡然的态度,把沈如烟气了个够呛。
最后,她找尽借口把淑妃宫里的下人都打了一遍,出了口气,扬长而去。
她大抵是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淑妃和那几个婕妤忙活了这么许久,确实是把她从皇后位上拉了下来。
可是那又如何?她依旧是贵妃,永远高别人一等。
不过,她想错了。
她不了解淑妃,我却很清楚。
淑妃此人,从来都是一条毒蛇。
她会在猎物面前一动不动地等待许久,当敌人终于松懈下来,她才会骤然出手,一击毙命。
两日后,沈如烟身边的那个心腹丫鬟拦了御驾,一番泣血般的哭诉,震惊了所有人。
她一五一十地说了沈如烟对下人的虐待,又把沈如烟暗害婕妤子嗣的手法全盘托出。
她说的那些事,和皇上查出来的竟能完全对应上,分毫无差。
说完了,那丫鬟一咬牙,大喊着“只求皇上严惩沈贵妃”,在树上撞了个血流如注。
这丫鬟在沈如烟身边跟了多久,众人皆是有目共睹,这下彻底坐实了沈如烟的罪名。
皇上盛怒之下,沈如烟第二天就搬进了冷宫。
没待上几天,沈如烟就受不了了。
冷宫荒凉,因着她先前的跋扈,下人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别说服侍她了,没有落井下石都算好的。
沈如烟却还寄希望于皇上想起她曾经的好,对着仆从颐指气使。
“你们等着,等我从这里出去了,你们一个一个都得死。”
管冷宫的嬷嬷也是烦了,当场给了她一巴掌。
“别做白日梦了,进了冷宫,谁还管你是什么贵妃皇后。气性这么大,看来饭也不必吃了。”
沈如烟恨得咬牙切齿,饿了好几天,头晕眼花之际才终于意识到——
皇上不会来了。
沈如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她颤抖着,低声喃喃:
“没关系, 我可以换回去, 我是沈如烟, 不是沈温言。该住冷宫的是沈温言,不是我!”
我嗤笑一声,从拐角一步步走了出来。
“怎么,你的皇后当够了?”
沈如烟抬头死盯着我,色厉内荏:“你笑什么?我告诉你, 只要一晚上,你就得乖乖换回来,在冷宫里饿死!”
“一晚上?”我挑了挑眉,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
“我果然没猜错,你和我交换身体的条件是入梦,对吧?”
沈如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恐慌的神情渐渐散去, 又得意起来:
“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做到一辈子不入睡吗?”
我摇摇头。
“很可惜,我不行, 但你可以。”
我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列仆从走了出来, 钳制住沈如烟。
沈如烟奋力挣扎:“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是皇上的妃子!你杀了我,自己也别想脱身!”
“谁说我要杀你了?”我示意仆从把人带走, 这才悠悠地说完了后半句话。
“只是让你试试一辈子无法入睡的感觉而已。”
不让人睡觉, 那法子可多了。
针扎,冷水, 还是普通的用刑。
反正沈如烟身在冷宫, 只要不死, 谁也不会在意她遭遇了什么。
沈如烟终于害怕了:“放开我!我不去!我是皇后, 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放开!”
无人在意沈如烟喊了什么, 冷宫里管事的都是人精,捧高踩低惯了,早就知道不该看的不看, 不该听的不听。
我兴致缺缺地挥别了沈如烟, 走出两步,就见到了从前的老对手。
“还是姐姐有福气,竟还得了这么好的机遇,若是我也有个妹妹就好了。”淑妃笑意里带着揶揄。
“论福气, 姐姐怎么比得上妹妹?”我笑了一下,往淑妃手里塞了块东西。
“从此但凭妹妹号令。”
若非当朝气数已尽,沈如烟怎可能在皇后之位坐了这么久?
裴言澈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鸟尽弓藏的命运?
这天啊, 也该变一变了。
我怎么能舍得裴言澈舍弃抱负, 偏安一隅?
我的小将军, 就该永远轻蹄快马,意气风发。
……
出了宫门, 我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裴言澈看见了我,快步向我走来,面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我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回了一趟宫, 见了许多曾经见怪不怪的景色,才惊觉自己已经脱离这里很久了。
我的人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宫墙,看腻了的花园景致。
我见到了许多从前不曾见过的事与人。
但最最重要的, 只有一个。
我扬起笑容,牵上了裴言澈的手。
“走了,回家了。”
用户评论
这个游戏太有趣了!"我母仪天下后, 妹妹对使用了交换人生系统", 这个剧情设定太让人惊喜, 真是出乎意料又带点温馨的故事情节。
有7位网友表示赞同!
玩家不仅在历史上扮演帝王,还通过妹妹的角色体验到了独特的游戏机制。这个换位思考的游戏让我重新考虑了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
游戏的画面和音效结合得恰到好处,特别是当游戏中提到"母仪天下", 画面突然显得更加宏大,让人心旷神怡。
有9位网友表示赞同!
"交换人生系统"这一概念在游戏里的应用非常巧妙,既增加了策略性也赋予了角色们更深的情感链接。玩家很容易就投入其中。
有16位网友表示赞同!
玩家的反馈和评价中普遍觉得这个游戏不仅是一个历史模拟游戏,更是让人感受到亲情的力量。这是它的亮点之一。
有10位网友表示赞同!
"我母仪天下后"部分是极具挑战的,需要处理好宫廷权力斗争的同时还有妹妹的角色管理,双重压力带来更深度的游戏体验。
有10位网友表示赞同!
游戏中对角色的心理描绘很细腻,特别是“交换人生系统”后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让人回味无穷。
有8位网友表示赞同!
游戏的故事背景设置在一个帝王统治的时代,同时穿插了科技感十足的"交换人生系统"功能,这在同类游戏中是一大创新点。
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
"母仪天下后的妹妹用交换人生系统换位思考", 这个概念让角色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和有趣,增加了玩家的情感投入度。
有7位网友表示赞同!
游戏中的历史知识与现实世界的结合很好,特别是在讨论“我母仪天下”的时候,能感受到中国历史的魅力和智慧。
有5位网友表示赞同!
从玩家的角度看,“妹妹”的角色设定非常可爱又不失聪明,通过“交换人生系统”这一工具带来了不少幽默和温暖时刻。
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
"交换人生的系统"给游戏增加了策略性和趣味性,同时加深了与妹妹的关系线,是游戏中的一大亮点。
有15位网友表示赞同!
整个游戏流程紧凑而不失张力,“我母仪天下后”的情节转折为玩家提供了一段深刻而有意义的游戏经历。
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
尽管是一个基于历史背景的模拟类游戏,但通过"交换人生系统"的融入,让人在体验历史文化的同时也能感受到科技带来的现代感。
有15位网友表示赞同!
"妹妹使用了交换人生的系统", 这是游戏中引发情感共鸣的一个关键点,让玩家思考角色之间的关系和责任.
有5位网友表示赞同!
这款游戏中的互动性和情感共鸣做得非常好,“我母仪天下后”的历史背景加上“交换人生”这个元素,让人印象深刻。
有13位网友表示赞同!
在评价游戏时,玩家常常提到妹妹的智慧选择对整个情节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并增加了游戏策略性层面的乐趣。
有16位网友表示赞同!
"完"这个词在标题中,暗示着故事情节的完整性和完结感。这款游戏为玩家们提供了完整的游玩体验和故事线。
有15位网友表示赞同!
对于历史爱好者和角色扮演游戏玩家来说,“我母仪天下后”的背景加上“妹妹操控交换人生系统”,使游戏充满了吸引力。
有7位网友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