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自白：三大平台只肯出20万集，版权剧哪里还能生存？

坐在娱乐资本面前，杨莉表示，这部剧花了她三年的心血，投资过亿。然而，在线发布的日子却遇到了麻烦。与三个优爱腾视频网站的谈判破裂，她最终被迫在自己家里发布。在公司开发的APP上播出。但3元一集、6元三集的价格却被不少网友调侃，“这么贵谁会看？”

杨力告诉娱乐资本，开发单人支付应用纯属无奈。之所以价格是一集3元，三集6元，是根据目前视频网站的点播价格来定的。有网友质疑片厂是否是为了赚钱，但杨黎从一开始就对收入没有任何期望。 “这笔钱肯定还不起。”

据杨力介绍，《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是正版剧，优爱腾三家公司才愿意联合购买，而且还开出了——的极低价格，每集只要20万元/集。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杨力不接受这个价格，并表示一集20万元的价格他绝对不会卖。

3月19日，杨莉发布长消息《我喜欢这个世界公平正直的样子》。她在文中提到，某视频网站负责人推荐了经常与她发起会谈的一家“3+6”影视公司CEO，要求她放弃《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档期换取500万。如果没有，1000万。但杨俪不为所动，“或许我真的有点傻。”她事后在微信上告诉了小宇。

现在对于杨力来说，拿回钱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呼吁三大平台垄断，挤压中小影视公司的生存空间。平台自制剧占据主导地位，版权剧没有出路。

小宇认为，作为一名制片人，走到今天，她有一定的责任。但无论如何，杨力的经历并不是行业特例。无论是所谓的“平台垄断”，还是低价出售版权剧，这些都不是新的批评。视频网站真的称霸世界吗？现在版权剧还有出路吗？以下为杨莉的自述。

（注：以下内容来源于杨丽3月18日下午的口述录音以及此后两天小雨与她的微信聊天记录，仅代表其个人观点，并不代表娱乐资本家）同意或不同意此观点。）

“一个平台提供20万，如果其他平台提供更多，那就违反规则了。”

《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我从2017年就开始准备这部剧，当时行业里演员的工资越来越高。作为一个1992年就开始从电视台买电影的人，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演员的片酬能过亿，一部戏的成本却高达数亿？

但确实有很多人在那一阵风中做着大项目。一直等到2018年下半年，演员价格开始下降，才开始谈演员。 2019年上半年对于影视来说是一个寒冬，所以我们等了大半年，这部电影终于在2019年7月开拍了。

其实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我们剧的处境是比较稳定的。东方卫视非常看好这部剧，提前跟我们进行了预购。至于网络直播平台，早在2018年8月、2018年9月，我就接触过友爱腾的三个视频网站。结果平台的人告诉我，你的剧已经被东方卫视订了。这是一部有版权的电视剧，在这里已经被禁了。这叫“结局剧”。现在我明白了，这个“终结剧”是生物链的最底层。

三大平台中，价值观为“诚信、责任、合作、创新”的平台之一直接告诉我，这是一部版权剧，我应该联系版权剧的制作人。

另一个想做中国版Netflix的视频网站直接拒绝了我，说你不够演员，我们已经评估过了。我以为等拍完了再给大家看完成的片子，所以就没有再担心，继续准备拍摄。整个2019年，因为忙于拍戏，我和他们的交流较少。

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拍戏还是要看市场。当我2017年拿到这个剧本时，实际上存在一些问题。我们研究发现，甜剧更受欢迎，所以我们根据市场对剧本进行了大幅调整，更加注重男女之间的感情线。

2019 年12 月，我们在巴黎关闭。 2020年4月，精细剪辑基本完成后，我开始继续和视频网站交流。我给他们寄了样品，其中两个给了我B 级。该公司表示这将是Netflix 的中国版，但他们甚至没有发表评论。他们只是说，我们现在不缺戏。我什至怀疑他们有没有看我们的节目。

但我想，不管如何，起码剧的质量还是要看的！原来电视台的导演会把全套样品带回家观看。该公司表示，经过评估，不可行，只能报20万元/集。

我的电影在三个地点拍摄：巴黎、苏州和上海。投资成本超过数亿。我出价20万，我就说不和你谈，和另外两家公司谈。但另外两家公司则表示，这部剧只能由三个公司联合购买。既然x平台给了20万，我们就不能超过它。如果更高，则违反规则。

这不是垄断吗？我还特意了解到这是垄断中的横向垄断协议。三大公司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占据了总市场份额的3/4，并达成口头一致垄断协议。

从2020年4月到12月，我和平台的交流已经近一年了。他们三人有一个团体，在购买像我们这样的正版剧时，会共同努力压低价格。很多人告诉我，目前版权剧的价格是几十万一集，而且很多剧都必须在最后一刻出售，所以只能匆忙定价。但我无法接受他们的自制剧、定制剧有几百万集。

我的剧还没播完，就有三个平台预定了三部大剧，想要抢我剧的档期。他们的价格很高，他们说，既然你们的价格这么低，为什么不给我时间段呢？

你看，他们平台自己投资、自己制作的剧已经开始在电视台播出了，也在争夺我们正版剧的档期。我不反对你自己制作，但我不想控制比例。

《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开通当天下午6点，我还在等待平台的回复。当时我不会卖Netflix中国版的平台，只出价20万元。还有另一个平台不理我。只有一个价值观是“诚信、责任、合作、创新”的平台还在和我们沟通。我每集的报价超过200万。如果您真诚地签订合同，价格可以协商。但他们只是说太高了。我要求你们给我一个具体的价格，但他们拒绝给我具体的数字。

其实我早在去年11月、12月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自己在市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平台却依然没有表态。一定有什么问题。这期间他们聘请了版权代理机构来和我沟通。

分账模式也行不通。自己搭建一个APP来直播实在是无奈。

制作“晴朗剧场”APP的想法是从今年1月份开始的。我们做得很匆忙，甚至没有做市场调查。我看到平台上的提前点播通常是每集3元钱。此外，在苹果和安卓系统上，单集付费只有3元和1元两种选择。我说每集3块钱或者6块钱。金钱3集。

我们的APP无广告，不收取会员费，实行单次观看付费。我把它当作我们的自媒体之一。我用它来计划一种在我制作的戏剧中生存的方法。这件事发生后，很多业内朋友给我打电话。今天，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接到电话，问我他们的剧是否可以上APP，我可以分担费用。

你问我对收入的期望是多少，我还真没有想过。如果你问我，把剧以每集20万的价格卖给平台真的会比自己做一个app更赚钱吗？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但我不会以这个价格卖给他们。

我们推出这个APP的初衷就是想有一条出路，不让他们这样压迫我们。他们认为我不敢不卖，所以我就不卖。上线后，有观众给我们打电话说，这个APP在一些手机应用市场上没有，下载不方便。我心里颇为感动。有观众说我们的价格太高了。这些意见我都看到了，我们会考虑并改进。

像我们这样的45集电视剧，一张春节电影票的价格就可以看整集（注：看整集需要88元）。我们把价格定为每集3元，三集6元，让观众自由选择。我想看看有多少人会来，我希望探索一种新的模式，让观众自己投票，而不是由互联网资本说了算。

其实之前我们也想过很多其他的渠道，但是都没有实现。我还向平台提到，如果我们不押注，保证最低限度就可以了，但他们说只有低成本剧才能成为分账剧，版权剧不能。

只要数据透明，我愿意采用分账模式，但平台不会放过我。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剧质量还可以？如果播出效果好，就说明他们的评价体系是错误的？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不让我分账。他们只是说版权剧不能拆分，因为我是电视台要播的剧，所以他们不能拆分账号。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一部采用分账模式的电视剧。这部“老少皆宜”的都市情感剧在平台上有阶梯式保障，数据播放多少就给你报酬。我说我会做，但他们不给我机会。

我想我太乐观了。一直觉得这部剧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在东方卫视播出的。现在我明白了，看不看节目并不重要。

“目前环境下，《激情燃烧的岁月》无法播出。”

我从事影视行业近30年。我在电视台工作了七八年后，开始自己创业。从发行到制作，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记得我真正从台湾辞职的那一年，正是产播分离的开始（注：1999年，广电总局明确提出要推进产播分离）。

没想到，现在我们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老路上。以前电视台有自己的电视剧制作中心，现在平台也开始制作自己的电视剧。我觉得平台有一定比例的自制剧是可以的，但不能都是自制剧。我们对正版剧要有开放的态度。

在互联网资本进入之前，我们的市场每年都会产生10部左右的好评剧，但大部分都是腰部以上的精品。现在怎么办？花钱、流量，看似剧多，热闹，但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剧的质量有提高吗？演员的演技有进步吗？

在我做出《若你安好便是晴天》之前，一部剧的成本最高是6000万，但是现在呢？听说《xx赋》要七八十亿。所有的钱都去哪儿了？ 2017年的时候，任何一个新人都可以拿到10到2000万的片酬，这对我来说听起来风险很大，所以这三年我没有拍戏。也许在三年不拍戏的过程中，我落后了。

在以前的传统版权剧时代，比现在大平台掌控的自制剧时代更容易产生好内容。王海林为何说怀念煤老板当投资人的日子？因为在过去，大家共同承担风险。该行业有很多投资者。他们可能不明白。如果投入钱后这部剧不能播出，他们就赔钱了。现在平台公司正在冒险。即使制作出烂剧，依然可以在平台上播出。劣币驱逐良币。

而且，他们还想尽办法压榨我们的正版剧的价格，把以前购买正版剧的钱腾出来制作国产剧。如果你买它合拍的自制剧，平台可以给你六七百万每集，但如果你买我们的剧，你只能给你20万一集。这正在损害整个行业。

为什么？因为百花齐放难。早些年，我们的影视业蓬勃发展。如今，平台与大公司捆绑在一起，中小影视公司和国有影视公司日子不好过。以前像《黑冰》 《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样的好剧，都不是大公司出品的。创作本身是一件非常个人化的事情，不能按照标准模式来生产。

我记得《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没有什么著名演员。但当时电视台很多，有省台、市台、有线台、无线台。在那个电视剧的黄金十年里，有很多好作品。当时我是一名经销商。一部剧无论多么“没有演员”，因为电视台太多，总会有一两个人喜欢它，给它播放的机会。

那时候，从电视台买剧的人还有一个优势。他们实际上把它们带回家观看。即使制片方只是个小公司，只要剧好看，他们也会买。不像现在，像《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样的剧是无法播出的。如果你不想在三个视频网站上播放，就没有人能看到你的剧。

有人说，平台花高价购买版权剧不值得，但花高价制作自制剧值得吗？听说去年某平台算账发现只有三部剧没有亏钱。平台总说买正版剧太贵，亏了很多。但造成他们严重损失的不是版权剧，而是他们自身缺乏理性竞争。

更重要的是，这种平台垄断模式也会带来更多的沉没成本。听说某平台有一部剧每集700万，但是那里不能播。平台之所以亏钱，是因为他们不了解。

说实话，今天我不想过多谈论这部剧本身。我只是想和大家讨论一下，平台打压版权剧、形成垄断是否合理？我呼吁国家反垄断局调查他们自制剧、定制剧和版权剧的比例，以及各自的内容成本和单集成本。影视行业要百花齐放，良性竞争。